【嬴光】情非得已
*日更或者日双更，未完
*男扮女装时小狗预警！！注意避雷！
*本文又名：公园里捡到的哑巴新娘（不是）
*文中时光床下互攻床上做0。太久不写可能ooc较严重，且逻辑硬伤私设如山，大家当无脑小甜饼看就好。用这篇文找找手感，别的坑会这两天同步写，争取多填一填，不躺了（ps：想问问大家之前的坑有哪个特别想看的吗）
【嬴光】情非得已
楔子
清晨。女人结束医院的跨夜值班，踏进自家楼道。
作为方圆市第四人民医院的一名护士，她最骄傲的，除了自己为人民服务的工作，就是她虎头虎脑的好儿子，时光。虽然这孩子在学校成绩不好，但他剑走偏锋，在围棋方面颇有灵性。最近他正准备报考弈江湖道场，每天都和道场认识的朋友们取经。只等到日后考进去，成为职业棋手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。
说不定将来的将来，还能像报纸里那位褚嬴九段一样厉害。
没记错的话，今天就是考试的日子。时光这孩子，整天粗心大意，可别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到脑后。她这样想着，拿出钥匙打开家里的门。
还没走到玄关，就听见时光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动静。
女人有些诧异，看一眼墙上的表——八点出头，距离奕江湖考试还有一小时。前些日子她催时光去报名，后者却一直躲懒，最后关头才堪堪拿到报名表；今天倒挺重视，老早就在屋里捯饬自己了。
“小......”她刚要开口，就听见屋里传来隐约的说话声。
“到时候考试千万别紧张，记得哥们儿给你说过什么吧.......对，就这么着，你什么话都别说，只管下棋，别的交给潇潇就行.......”
都要上战场了还跟朋友取经呢。女人哑然失笑，走过去推开门。
下一秒，手提包掉落在地。
洪河站在衣柜前，正在翻找些什么，扭头看见她进来，啪一声被衣柜门夹了手。而她的好儿子时光正坐在床上，长发披肩，波点长裙，花边白袜小皮鞋，瞪圆了眼睛看着她。
下一秒，青春靓丽的小兔崽子直接蹿了起来，裙摆蓬蓬地垂落到小腿，“妈？你，你，你不是值班到中午吗？”
“阿姨，我，不是，他，时光他，我们，我们准备去考，不是，去.......”一旁的洪河结结巴巴圆不回来，长叹一声，垂下头去。
“.........”女人花了足足半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“你们两个这又是闹得哪出啊？？？”
“妈，我错了。”时光声如蚊呐，“等路上我好好跟您解释，行吗？”
一
时光觉得自己最近是真的点背。
之前他报名弈江湖，被告知名额在第一天就满了，要等明年。眼看着定段大业卡在第一步，时光训练营认识的朋友洪河沈一朗为他支了一个歪招——据说今年弈江湖得到知名女性企业家捐助，希望能有更多的女性职业棋手加入。于是报名时就出现了特招名额空缺，普通名额爆满的现象。如果想要进入道场，或许可以从这个途径钻空子。
“可是我档案里面写的是男啊，这空子怎么钻？”时光摸不着头脑。
“你傻啊。”洪河恨铁不成钢，“档案没人看，老师们看的都是报名表。这道场就是个跳板，身份有那么重要吗？你可以在定段赛前退学，然后以个人身份报名定段，这样你还是你，该怎么考怎么考。如果没考上，第二年你再卡着时间抢个入学名额不就行了？”
“是啊时光。”一向稳重的沈一朗也出言建议，“我听潇潇说去年定上段的女棋手就有两个，今年名额又没招满，很多女生宿舍都有空床位。潇潇的宿舍现在就她一个人，你可以去跟她合住，反正道场洗澡有单间。或者趁不查寝的时候来我们宿舍，我们这儿也有空床。”
时光心动了。要知道今年他可是一门心思想要提升棋力，如果就这么错过，耽误一整年的时间，恐怕就更追不上别人了。
“那我这声音怎么办啊？”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。
洪河和沈一朗对视一眼，看向他，把手放在嘴边，不约而同地做了个“拉上拉链”的姿势。
“.......你这孩子，你，你.......”去弈江湖的出租车上，时光妈妈听完全部过程，一手扶额，一时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。
“妈......我是真的没办法了，谁知道那老师看完报名表愣是没发现啊。现在考试名额都到手了，不考总觉得浪费......”时光小声说。
“何止啊，我们老师还夸你来着，‘哎呦这小姑娘长得好啊，大眼睛水灵灵的，一看就是下棋的好苗子’，咱们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。”洪河凉凉地补充。
“再说了，弈江湖门槛那么高，我还不一定考上呢。”时光小声补了一句，“您就让我试一试吧。又没什么损失。”
时光妈妈长叹一口气，忍了又忍，还是往时光肩上抽了一巴掌。
“把手伸出来。”她没好气道。
时光瑟缩一下，还是伸出手，袖口半透明的薄纱盖在手腕处：“妈你轻点，我这等下还得落子呢。”
“谁说我要打你了。”时光妈妈白他一眼，“你说自己是哑巴人家就信你啊？我当年做志愿者，跟同科室的李护士长学过几句手语......先把考试应付过去吧，等回家我把她给我的《手语大全》找出来，你这些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学，听到没有？”
“听，听到了。”
“谁让你出声的？这句话用手语这么说，看好了.......”
二
时光要来弈江湖这件事，竟然在男生们之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
起因是梁乐在办公室挨训时不经意看到时光的报名表，对上面的照片惊为天人，一眼万年，回去傻乐了好一阵。同宿舍的男生打听到今年报名人员里有个漂亮姑娘，色令智昏，竟然组队去大老师那儿找骂，只为看一眼这位冲段少女的真容。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，时光来的那天，弈江湖二楼人头攒动。他只长发飘飘地从出租车里露了个头，便引来一阵喧哗。
白潇潇下楼去接人，留下沈一朗和洪河相视叹气，在心底道一句造孽。
不过说一千道一万，就连他俩也不得不承认，时光这副扮相是真的好看。十几岁的男孩骨架尚未长开，尤其是时光骨龄晚，长裙一穿，更显得落落大方，乖巧可爱。白潇潇巧妙地用修容为他调整了眉宇间的轮廓，弱化了属于男生的锋利感，修出小巧而高挺的鼻梁；再加上时光一双大眼睛总含着笑，看起来尤其清秀灵动。这段时间时光一直在留头发，估计再过三个月，剪个刘海，连假发都能摘掉。
“这小子前半生是女扮男装出来的吧。”洪河和沈一朗嘀咕。
扳老师和白潇潇带着他熟悉弈江湖环境。时光老实巴交地跟在二人身后，结果不慎被行李箱压到脚，没憋住嗷了一声。
短促的男声在楼道里回荡。扳老师回过头，只见白潇潇望天望地，时光埋头抠手，顿了顿，道：“那帮男生就喜欢咋咋呼呼。没吓到你吧。”
时光急忙摆手。扳老师笑着点点头，顺手替他接过行李箱，“最近我和另一位生活老师都在学习手语，很快咱们之间就能畅通交流了。这是咱们道场的白潇潇，她懂手语，看得懂你说什么，也会照顾你。以后你们俩一个宿舍，记得好好相处。”
时光比了个OK，又一手握拳勾了勾大拇指。
『谢谢老师。』
光阴似箭，转眼间，时光进入B组已经一个月。
而时光的成绩非常稳定。
稳定在.......倒数第一。
当然，这也不能怪他。毕竟这帮道场的同学个个都比他呆的时间久，整日吃苦耐劳勤打谱，显得他像个漂亮花瓶。
或许是时光每每站在排行榜前失落的模样惹人怜爱，男生们路过瞧见，纷纷大献殷勤。基础好点的替他推演死活题，性格沉稳的就在打谱方面给出建议。更有头脑活泛者，美其名曰对局更有长进，拉着他下棋；局内让他三分，局外再耐心陪他复盘......如此种种，无微不至。
扳老师起初对这种风气有点头疼。但想着人家小女孩安安静静不吵不闹，男生们也是真心实意帮她，和大老师背地里一合计，暂且作壁上观，看这帮孩子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样。如果真能给时光棋力带起来，等那位企业家回来视察，也算弈江湖在培养女棋手这一块儿不辱使命。
至于时光本人.......还能怎么办，慢慢适应呗。
有大佬们相助自然好，但这帮男生也实在殷勤过头了。且他还是比女生的体格要壮一些，基本天天都在穿裙子，或是白衬衫黑裤子，外罩女款道袍，遮盖缺陷。柔顺的栗色假发常常披散着，一开始白潇潇会帮他编个麻花，扎个马尾；后来时光自己逐渐上手，熟能生巧，甚至能在脑后拿一根笔盘个发髻。日子久了，他习惯了不说话这件事，在宿舍里的时候对着白潇潇也会打手语。
这样也好，少说话能使练棋时更加专注。 真的憋坏了，他就跟着洪河沈一朗悄悄溜出去喘口气，或是看一看自己藏在枕头下面的物件——那是他自己仿着天下围棋的期刊画的小像，一个黑色的人物剪影。偶尔看上两眼，就能迸发出无限的动力，支撑他复盘对局。
他有自己要追赶的目标，还需要一再努力才行。
三
褚嬴正在收拾画具，就接到方绪的电话，说白川新建了个棋队，想请他去挂名。
“你说你这整天不是画画就是做志愿者的，何苦呢。”电话另一头，方绪小心翼翼地措辞，“现在社会这么开放了，就算你真的是......那什么，也无所谓啊，大家都挺包容的，放宽心。”
“.......谁在意那种事啊。”褚赢直接无语，“我是因为神之一手。”
神之一手是众多棋手毕生的追求。不知为何，褚赢九段对此尤其走火入魔。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一天，最近他显然遇到了瓶颈，只有做些别的事情换换注意力。
“噢，害，不是就好。”方绪闻言，似乎松了口气，“神之一手这东西可遇不可求，你也别太着急。所以行不行啊，你可是我能请动的最大的腕了。”
“你这新锐九段不为他挂名，反倒来求我，听起来就像个烫手山芋。”褚嬴不以为意，“最近可能没空，再说吧。”
“哎不是，要不你再考......”方绪一句话没说完，他就假装信号不好挂了电话，背起画具出门。
工作日的上午，公交车内乘客寥寥。后排坐着三个男生，正嘻嘻哈哈地打闹。褚赢盯着窗外快速掠过的绿意，只觉得心旷神怡。
这样好的日子，抛下神之一手换换心情，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。
车停在公园门口。他下了车，沿着小路一直往深处走，经过小桥和长椅，来到一处隐蔽的草窝附近坐下。
这里刚好能隐约看到远处的游人，又不会被打扰，非常适合写生。
他坐下来，放好用具。谁知橡皮不慎颠落出来，沿着草坡骨碌碌滚了下去，最后消失在视野里。
坏了。褚嬴心道。出门时被方绪一打岔，他就只带了这一块。这要是丢了，今天的写生之旅恐怕就得直接夭折了。
草坡尽头有一处灌木，似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他起身走了过去，拨开灌木，随即倒吸一口凉气——
树丛之间竟然站着一个赤脚的女孩，只穿着半裙背对他，栗色长发披散在光洁的背部，正把短袖往自己身上套。似乎是听到动静，女孩衣服穿到一半，回过头来，和他对上视线。
两人同时瞪大眼睛。
女孩生得漂亮，大眼睛圆溜溜的。此刻后退两步，跌坐在地，一张小脸吓得惨白，紧张地看着他。
褚嬴觉得自己像个偷窥别人的变态。他沉默半晌，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艰难地说：“对不起，我刚刚在附近写生，不知道这里有人......”视线落到脚边，他急忙捡起自己的橡皮，展示给女生，“你看，我是来找它的。”
女生定定地看着他。半晌，竟然冲他打起了手语。
褚嬴前阵子心血来潮去做福利机构的志愿者，自学了一阵手语，倒也看得懂，“你不会说话？那么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？”
『可以。』对方回应，『我只是嗓子病了。』
褚嬴轻轻地“啊”了一声，想着对方起码还有听力，也就松了口气。
远处晃过两三行人。他急忙挡在女孩身前，耳廓微红：“你......先把衣服穿好。”
女生呐呐地点头，将上衣塞进裙子，整理平整，又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自己的袜子和小皮鞋。提上右边鞋子的时候她微微蹙了眉，又很快恢复正常。穿好后她拉住褚嬴伸来的手，拍拍裙子站了起来。结果刚直起身就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，再度俯下身去。
褚赢随着她的目光看去：“是崴到脚了吗？”
女孩摇摇头，想了想，竟然面对着褚赢，直接掀起自己的裙摆。
褚赢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地别过头去。但是女孩拉拉他的手，示意他看。很快，他就发现女生真正的用意——对方小腿处有明显的几块淤青，膝盖也有擦伤。
女孩皮肤白嫩，伤口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。
“怎么摔成这样的？”褚赢皱了眉。女孩遂松开他的手，指一指一旁的坡。坡上明显有一道痕迹，看来她就是从那里跌下来的。
“你是一个人来的吗？”褚嬴看着她，不自觉地放柔语气，“要不要我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？”
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，他急忙补充道：“你别怕，我不是坏人。如果你不放心，可以把我的电话和车牌号发给你朋友家人。”
女生四下张望一周，最后看向他，点一点头。
怕她爬坡吃力，褚赢背起了女孩。甫一站起，发现重量居然有点超过预期，急忙定定神稳住脚步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他随口问她。
女生的手握紧了，似乎在顾虑什么。半晌，才给予回应。
她微微直起身来，拍一拍褚赢的肩，指尖点在对方肩膀处，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『时光。』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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